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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房(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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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房(二更合一)

當沈意想通了, 她就開始著手準備了。

其實並不需要特別準備什麽,可她還是偷摸著從香燭店裏買了一對紅燭,又從家中酒壇裏打了一壺女兒紅, 還有鴛鴦錦囊什麽的,東一個西一個, 想起什麽就準備什麽。

然後狗狗祟祟地把東西藏在房間書架下的藥箱裏。

等東西準備齊全之後, 還自己假模假樣地看著黃歷挑了個最近的吉日, 其實也就是東西準備好的第二天。

等吉日這天到了, 沈意竟破天荒地有點緊張,她覺得這不叫緊張, 明明她當初成親都沒緊張的, 這會兒怎麽可能緊張呢!

嘴硬卻捱不住她心不在焉。

晚飯桌上, 沈昭華瞥她一眼, 對她這點動靜再了解不過,直接問道:“你最近做什麽好事了?”

沈昭華口中的好事得反著聽。

面對自己的清白問題, 沈意很看重, 立刻反駁道:“我可沒做壞事!我這兩天都好好地在醫館, 你不許誣賴我!”

沈昭華奇怪地看了她兩眼, 這義正辭嚴的模樣確實不像做了壞事, 但肯定做了什麽事, 正想著, 就見她一吃完飯就鉆房間裏去了,也不知神神秘秘地鼓搗些什麽。

不僅沈昭華奇怪, 奚木也奇怪,這兩日沈意總像瞞著他什麽事情, 可細想又覺得不該,他有什麽值得瞞的。

總歸就是不想告訴他吧……

奚木眼中閃過黯然, 唯一讓他高興的是,他現在每晚都能以怕冷為借口,可以讓沈意主動抱著他睡。

為了讓這個借口不被戳破,他這幾日都是用涼水沐浴,每每沐浴完,也總是等身上那點熱氣散盡了,皮膚微涼時才穿衣回到房裏。

今日也是如此。

只是他甫一進房,就覺得房中似有哪裏不一樣,難得沈意在房中沒看書,看見他來,甚至上前來迎他。

“你可算來了!”沈意拉著他的手,把他按在床邊坐下,碰到他手時,習慣性地搭上去,他的手怎麽這麽涼?

“怎麽了?”奚木頗有些受寵若驚,緊張地問道:“可有什麽事?”

沈意想了想,“你爹留給你的匕首呢?”

“匕首?”奚木一怔,她要匕首做什麽?

沈意眼眸晶亮地點頭:“恩恩!匕首呢?”

奚木暗自觀察沈意的神色,抿唇去梳妝臺的匣子裏將匕首取出遞給她。

沈意是第二次見到這把匕首,通體黑色,取下外鞘後,露出銀色刀身,中刻一線血槽,刀刃鋒利,是一把很好的利器。

割頭發絲應該完全沒問題吧。

這樣想著,她從肩側提起一縷頭發放置在刀刃之上。

“你做什麽!”奚木驚呼,上前要來阻止沈意。

但到底比不上刀快。

發絲碰刃即斷。

奚木呆呆望著那截斷發,心裏惶然無措,她這是要做什麽?

只見沈意割完自己的頭發,伸手也拿過奚木一縷頭發割斷。

“妻主……”奚木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心裏猜測著她難道要與他割發斷絕關系嗎,手足無措地去抓她的衣袖。

沈意看他一眼,拍拍他的手安撫道:“別心疼,會長出來的。”

她割完兩縷頭發後,將匕首套好放回奚木手上,然後摸出一根紅纓繩結將兩人的頭發綁在一起。

沈意綁繩的手法很好看,在看到她拿出紅纓繩結時,奚木就楞住了,他認識那個,成親那日,喜郎交代過他,是用來綁發的,但……他成親那晚因他臉的原因,沈意掀了蓋頭後,便再無之後了。

她拿出這個做什麽?奚木有些遲鈍地望著面前的沈意。

“呼!綁好啦!”沈意高興地擡頭去看奚木,將合在一起的頭發放到他面前晃了晃,“看,結發為妻夫。”

“結發……妻夫……”奚木視線盯著沈意手中綰在一起的頭發,緩緩重覆了一遍,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隱約浮現在腦海,他不敢置信地去看沈意,心臟不受控制地急速跳動。

沈意將綁好的頭發放進掛在床頭上的鴛鴦錦囊裏,奚木順著動作這才發現,剛才進門時的異樣從何而來,床頭的油燈換成了紅燭……還是一對……

桌上擺了紅棗花生,還有一壺酒,酒壺上貼了一張小小的紅色囍字……

沈意將鴛鴦錦囊重新掛好後,去桌邊倒了酒,她一手拿一杯酒朝奚木走來:“雖遲了些,但該有的,總不能少了。”

奚木坐在床上仰頭去看她,腦海混沌一片,遲鈍地幾乎轉不動,見她眉眼彎彎道:“夫郎,可願飲下這杯合巹酒?”

奚木張口,說不出話,喉結t動了動,連忙擡手去接,指尖顫抖得厲害,但卻穩穩拿住了酒杯,沈意註意到他手指的顫抖,順手碰了碰他的手背,“冷嗎?剛才進來時手就好涼,正好喝口酒暖暖。”

沈意端著酒杯坐在床側,語氣有幾分狡黠得意:“這可是我娘釀了十幾年的好酒,嘿嘿,被我翻到了!”

她說著話將手臂勾到奚木的手肘裏,在暖黃的燭光中,兩人手臂交互,飲下了遲到許久的合巹酒。

待飲完酒,沈意去抓奚木的手,“還冷嗎?”

奚木搖頭,雖剛剛才飲下酒,卻覺得喉嚨幹得厲害,心跳越發快了。

結發……

喝合巹酒……

接下來……該圓房了。

沈意本以為自己該再緊張一些,可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卻沒那麽緊張了,她甚至湊近想看看奚木是什麽表情,不出意外果然見他臉頰泛紅,笑著逗他:“怎麽一直不說話?不喜歡嗎?”

手被抓住,面前的男子紅透著臉,沙啞著嗓子磕磕絆絆道:“喜、喜歡。”他生怕沈意不信似的,又強調一遍:“很喜歡。”

他眼眸情緒覆雜,可那抹羞赧是遮不住的。

形狀漂亮的薄唇沾了酒液尤為潤澤誘人,她想到了那天她在小榻上看到的“冰糖葫蘆”。

這樣想著,她不知不覺與他離得更近,不知是誰先主動的,雙唇相貼,她張口咬上奚木的唇,一回生二回熟,她伸出舌尖探索,想讓冰糖葫蘆的顏色更好看一些。

酒液的醇香在兩人之間互換……

奚木起先還能用手臂撐著床,可後來,沈意親得他身體發軟,順勢被她壓進了被褥間。

貼身的衣衫半褪,有溫熱貼著他,所有的感覺都很陌生,渾身也熱得發燙。

“真的又變成冰糖葫蘆了。”

奚木恍惚間聽到這樣一句,他睜著眼眸,茫然地擡頭去看身上的女子,鼻尖被落下一個吻,只是輕輕一個吻,他抓著被子的手臂猛然一繃,指關節泛白,手背上青色的經絡凸起,汗水隱入發鬢,他有些受不住……

冰糖葫蘆外的脆糖已經完全化了,紅艷艷的果子張口就能咬到,山楂核是很硬的,夾在軟甜的果肉裏,偶爾會有些汁水黏在手上。

撥弄一番倒也有趣。

除去奚木蹙起的眉頭,泛紅的眼眸含著淚,水光瀲灩……

沈意傾身去看他,挑眉問他:“不舒服嗎?”

奚木羞恥地扭過頭,半邊臉埋進枕頭裏,不敢去看沈意亮若星辰的眼眸,更不敢看她眼眸中倒映的自己……

他難受極了……

也舒服極了……

偏生沈意惡劣,她像個樂於折磨人的酷吏,一處一處尋找著新奇樂趣。

奚木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來,卻也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

他的所有感官都與沈意掛上鉤,被親吻,被撫摸,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心裏滿滿漲漲的眷戀高興。

沈意輕撫著奚木的脊背,聽他唇邊剛溢出一些細碎聲音又抿唇試圖藏住,還是嘴硬,她張嘴咬了口已經艷紅的山楂。

滿意地聽到一聲悶哼。

手下的觸感很好,稍用些力就能出現漂亮的淺紅深紅,腰肢的位置尤其好摸……

她忽而腦海裏思緒發散,不知怎的想起從前看得一本雜書,上頭細細描述了男子腰側的一個穴位,說是兩人同房時按著那個穴道,男子能迅速……

思索間,不知不覺手指已經按著了,奚木不知道沈意在想什麽,躺在她身下任她予取予求,下一瞬,他腰間一麻,指尖緊緊抓住被褥,只覺得一股身不由己的沖動促使他急喘一聲,然後眼前一道白光閃過……

奚木楞住。

他怎麽……

奚木瞳色尚帶著茫然,耳旁卻聽見到沈意道:“竟還真是這個穴道。”

這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他抿緊唇,羞憤地把身上的沈意掀至一邊,埋頭躲進了被子裏,喜郎當日告訴過他,一切要緊著妻主為先,盡可能地久一些,會讓妻主更喜歡……

他忍得那般辛苦,可誰知這她竟如此……

沈意猝不及防下被推到床側,她看著卷進被子裏的奚木,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奚木,你幹嘛?我就好奇試試……竟然還真的是這樣!”

聽到她驚奇的話,奚木悶不吭聲地把被子卷得更緊了。

“奚木?”沈意說了老半天,被子一動不動,才後知後覺道:“奚木,你不會生氣了吧?我真的就是好奇而已……奚木……夫郎……好夫郎……”

任憑沈意叫什麽奚木都沒反應,可當沈意喊了一句哥哥的時候,她敏銳地察覺到被子卷有反應了,於是:“哥哥~好哥哥~~”

沈意邊喊邊從被子縫摸索,倒還真被她尋到了一處缺口,當即伸手進去攔腰把人撈出來了。

看著奚木不知是被捂紅的還是被氣紅的臉頰,沈意不知死活地說了句:“氣性怎麽這麽大……”

丁術還說他溫順,合該讓他瞧瞧,這不是又炸了嗎!

奚木聽言,臉氣得更紅了,扭頭又要往被子裏鉆,沈意那還能讓呢,眼疾手快地把人壓在身下,親了親他的唇:“哥哥別生氣啦,我這不是沒按過嗎!再來一次,我不按了好不好?好哥哥,要不要再來一次?恩?”

沈意一邊哄他一邊按著小山楂,奚木又羞又惱,可身體反應卻無比誠實,沈意當然第一時間感覺到奚木的變化,笑著吮住他的唇瓣,將他的唇蹂躪得紅腫不堪,再記不起片刻前發生過什麽事。

當再一次沈意的手落在奚木的腰側,還沒等她再起壞心思,就被身下的奚木擰住手腕,接著……

一個天旋地轉,她被奚木壓在身下。

“餵!你——唔——”沒等她再說些什麽,嘴巴就被奚木堵上了。

面對奚木的“主動”,沈意妥協得很快,好吧,他想在上面就在上面吧。

況且自下而上去看悶葫蘆的臉,又有不一樣的風情。

沈意的目光過於炙熱肆意,奚木胸膛起伏劇烈,渾身發軟,咬牙拉過一旁的衣衫遮住她的眼睛。

沈意擡起一只手想拉開衣衫,卻被奚木抓著連通之前那只“作惡”的手一起交疊置於頭頂,她晃晃腦袋,很是不滿:“奚木,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我什麽都看不見了!”

沈意看不見他,他卻能看見沈意,奚木心底起了一絲異樣的興奮,他俯下身,主動吻上柔軟濕熱的唇,他很早很早就想這樣做了。

他循著書中所學,羞恥又主動地取悅沈意。

一個時辰後,沈意躺在床上,嘴巴被解封,當即沒閑著:“奚木你怎麽會這麽多的?你從哪學的?你背著我學——唔——”

剛解封沒多久的嘴巴再次被封印。

起先沈意還發出一些不滿的唔唔聲,可後來……

她的註意力就被奚木吸引到別處去了……

這悶葫蘆雖然總堵她的嘴,但是,冰糖葫蘆還是挺好吃的。

紅燭燃盡,夜才將歇……

……

奚木是被噴灑在肩頸處的氣息驚醒的,他垂眸便看見懷中熟睡的沈意,青絲披散在她身後,映襯得露在外頭的肌膚十分雪白。

幾息間,昨晚的回憶湧上腦海,臉頰紅暈不止。

他看了眼還在熟睡的沈意,輕手輕腳地為她撚好被子,起身穿衣,白色的裏衣著身,遮掩去肌膚上層層相疊的暧昧紅痕,奚木坐在銅鏡前小心仔細地用脂粉掩蓋住頸脖上的紅痕。

一邊掩蓋,一邊止不住地羞惱,這人怎麽喜歡咬人的!雖羞惱,可心中還是歡喜的,昨夜,妻主很縱著他……

待遮完頸脖,再看銅鏡裏,卻發現唇也腫了,紅痕還能遮一遮,這唇上……難不成戴面紗嗎?

他的臉幾乎好全了,在家中時便基本不戴面紗了,他看了看唇上明顯的紅腫,從一旁取過面紗,還沒戴上,一只修長的手從他面前晃過將面紗取走。

奚木回眸看見沈意不知什麽時候竟醒了,只懶散披了件外衣,也沒系好衣帶,他指尖一蜷,避開視線。

沈意毫無察覺,她拿著面紗看他:“臉好了怎麽還戴面紗?”

接著又很新奇地去看他的頸脖,“你剛才塗的脂粉讓我瞧瞧,竟遮得還不錯嘛!是當時成親那天,你臉上被塗了兩斤的那個粉嗎?”

奚木聽她胡言亂語,她不知道在床上看了多久,可一時也顧不上羞赧,氣惱辯解:“沒有塗兩斤!”

“怎麽沒有,我親手擦的,那盆水都渾——唔——”沈意唇上一痛,被奚木咬住了。

再擡眼,手中的面紗已經被奚木抽走了,他側過臉掩住一本正經道:“你快些穿衣吧,我去幫爹爹做早飯了。”

瞧著正經t說話,可側過去露出來的耳垂已經紅透了。

沈意見他腳步匆匆要跨出門去,慢悠悠道:“不把耳朵也遮遮嗎?也挺紅的……”

奚木聞言,腳下一個踉蹌,腳步越發急促地朝外走去。

“噗。”沈意輕笑,這悶葫蘆還挺可愛。

她不緊不慢地穿好衣服,在銅鏡前過了一道,忽而仰仰下巴,瞧見下頜骨上的紅痕,但好在位置隱蔽,她不擡頭就幾乎看不見。

她這會兒可小心眼了,尋思著,改天一定得找那悶葫蘆討回來才是。

沈意後腳穿好衣服出去時,正好看見齊氏擔心地問奚木:“怎麽把面紗又戴上了?可是臉上哪裏不適?”

“沒、沒有,我就是……”奚木結結巴巴地想找借口,就聽後面傳來一句:“我新制了個養顏的膏霜,讓奚木試試,這藥不能見光就讓他戴著面紗了。”

奚木回頭,看見沈意一臉坦蕩地走過來,手指揪緊,臉頰止不住發熱。

“原是這樣。”齊氏見不是臉出了問題就放心了。

沈意走到奚木身旁,捏了捏他的指尖,笑瞇瞇對齊氏道:“對呀,等膏霜制好,給爹爹你也塗上,讓娘一個人長皺紋去!”

“臭丫頭!”沈昭華恰好聽見,笑罵她一句。

如同往常一樣,兩人吃過飯一前一後去了醫館。

沈意晚到一些,本以為醫館該忙壞了,可只有寥寥幾個來覆診的病人。

“怎麽今日沒什麽人?”昨日人那麽多,近日卻一下驟減,這不太符合常理。

丁芷坐在藥櫃前撥弄著兩顆核桃道:“嗐,吳氏醫館收到了杏葉令,掛在門口顯擺著呢,大家都去瞧新鮮去了。”丁芷說完話,又忍不住看了眼沈意,總感覺她今日好像哪裏不大一樣……

面容瞅著似春水一般,丁芷一時詞窮,找不到合適的形容,大抵便像尚沾著晨露的花枝,嫣然昳麗,特別是身上還帶著幽幽草葉香,晃眼錯覺只道是山林裏成了精的芙蓉花。

丁芷一說,沈意就明白了,雖然她娘不去杏林論學,但杏林論學名聲在外,多得是人想去,能獲得杏林論學的入門令,從某一種程度上就說明京城鼎鼎有名的醫藥世家董家聽過他們的名聲認可他們的醫術,這就已經足夠他們顯擺炫耀了。

沈意想到自己放在書架上的那枚杏葉令,問道:“我娘今年收到了嗎?”

她沒聽到回答,見丁芷眼睛直楞楞看著她不知在想什麽,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你發什麽楞呢?”

丁芷回過神,幹咳兩聲:“收到了。”

她往沈意身前探頭嗅了嗅:“臨春,你今日身上怎麽帶著香?你以前可從不搞這些的。”

“香?有嗎?”沈意疑惑擡袖聞了聞,袖子離得近了就聞到那股她之前在奚木身上聞到的香,遂翹著嘴角炫耀道:“我夫郎給我合的香,好聞吧!”

丁芷一噎,得!她就不該問!

“走走走,走遠點!”丁芷拿核桃丟沈意。

沈意嘿嘿一笑,擡手接過核桃,“我娘收到的杏葉令呢?”

“還不是老樣子,鎖櫃子裏去了。”

每年的杏葉令形狀都不一樣,京城董家每年從自家杏林裏選取一片葉子做模制成,一來圖個新意,二來則是不給旁人任何弄虛作假的可能性。

櫃子裏有兩枚,分別是前年和去年的杏葉令,算上今年的,是第三枚了。

“可得讓吳氏醫館得意一陣了……”丁芷撐著下巴無精打采地說。

“一陣?”沈意挑眉,發出不認同的聲音,“我看可未必!”

丁芷來了精神:“怎麽,你還能說服師傅把杏葉令也掛門口?”

沈意勾唇一笑,把核桃重新扔給她道:“哪用得著這麽麻煩,你等著!我回去一趟!”

丁芷:“?”

“臨春,你幹嘛去?”丁芷對著沈意的背影喊道。

一句話的功夫,沈意已經跑得沒影了。

醫館和家裏距離很近,沈意一來一回也只花了一盞茶不到的時間,回來時醫館依舊沒什麽人。

丁芷正無聊地撐著下巴拋核桃,見她回來,問道:“你做什麽去了?”

沈意把手放丁芷面前晃了晃,丁芷先覺眼前一花,待看清沈意手裏的東西時,驚得跳起來,“這這這這!這杏葉令師傅不是鎖櫃子裏了嗎?!”

“鑰匙呢?”沈意問丁芷。

“什麽鑰匙?”丁芷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說呢!”沈意作勢要給她一肘子。

“我不知道!”丁芷扭頭做不知道狀,可手卻往櫃臺下的抽屜裏指了指。

沈意不帶猶豫地去抽屜拿鑰匙,丁芷見狀,眼睛四處張望,口中說著:“師傅不讓拿的!你可不能自己亂翻!”

沈意哪還能不知道丁芷這些伎倆,她無情冷笑:“你再演,等下我娘問起來,我第一個就把你供出去!”

丁芷閉嘴。

丁術路過,看見兩人貌離神合,明顯在打配合做壞事,“你們倆做什麽呢?”

話剛問完,就聽丁芷往沈意身前湊,口中驚呼:“竟真的有兩個!臨春,這個你哪來的?!”

丁術好奇走近,一眼就看見沈意手上的兩個一模一樣的杏葉令,形狀字體別無二致,要說什麽區別,也只是一個木料顏色深些,一個木料顏色淺些。

兩個杏葉令對在一起時,嚴絲合縫。

“臨春,你怎的有兩個杏葉令?”丁術也起了好奇之心。

“你們猜!”沈意把杏葉令放手上轉兩圈,眼珠子一轉,問道:“我娘在診堂幹嘛呢?”

丁術回道:“覆診的病人來針灸。”

針灸可要花不少時間,沈意手肘撐在藥櫃上盤算。

丁術見她的模樣,試探地問道:“你想去杏林論學?”

“我要去!”沈意回得毫不猶豫。

不是想去,是要去。

丁芷聽言,連忙道:“那你可別在醫館說這事,你和師傅回家再說。”

依著師傅和臨春的脾氣,在醫館要是打罵起來,遭殃的可是他們!

沈意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瞪她一眼道:“你還是不是好姐妹了?!”

“偶爾也可以不是的……”

三人在藥櫃前說話,醫館門口聽見腳步聲,隨後急急跑進來一個人,氣還沒喘勻,見著沈意便道:“少奶奶!快去,快去瞧瞧小公子!”

沈意這回認得雲朱,見他臉色著急不似作偽,和丁芷說笑的神情一斂,一面去提藥箱一面問道:“他出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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